渊生珠

你点一下下这里叭
——
风雨夜扣柴门响,顾思依旧是三春。
南柯几惊迷蝶梦,枕下犹有余香存。
这里顾南枕,幸会。
——
半吊子辣鸡咸鱼文手,非常杂食,日常往冷圈里冲,冷圈一热就跑。

顾惜朝/恐怖屋/诡秘/穹顶/元白/张译/起点相关

最近在搞自家的可爱oc

学业繁忙,目前更新随缘。开的坑一定会填完的!信我!

致力于维护he的良好生态环境。
——
接约稿,如果有的话请私信我。
不接急单。
价钱好商量。

【唐洪】刀与酒

#唐奕x耶律洪基 ——《调教大宋》

#本文安利向,大多为原文,是一个总结。【四】那段原文基本没改,是我感觉最甜的一段,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。

#极圈警告.jpg

——

  刀向敌,酒向友。

  他们之间,有刀,亦有酒。

  

【一】初识

  唐奕和耶律洪基,他们的开始,似乎就能一眼看见未来。大宋妖星与辽朝皇子,国之大义在他们中间划下深深一道线,泾渭分明,宣告着他们除了敌人,不会再有其它关系。

  也不可能有。

 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耶律洪基看上了唐奕的女侍卫。脸上笑吟吟的唐奕一把用胳膊揽住他就开始称兄道弟,往死里灌酒,灌醉后照脸狠揍了一顿。

  下回再使辽,唐奕看上了耶律洪基的未婚妻,把大辽朝的未来皇后拐回了宋朝,又狠狠的把耶律洪基绿了一遍。

 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,表面上看过去的所谓真实,到底几分真,几分假?

  唐奕与耶律洪基把酒笑谈,声声耶律大兄的时候,又在想些什么呢?

  无人知晓,也许他自己亦不知。

  

【二】有酒却无刀

  宋辽之间的恩怨,绝非只言片语可道尽。往后数十年,他们多次交锋,唐奕依然举着酒杯,笑唤一声“查刺大兄”,回回吃亏的却都是耶律洪基。

  哪怕立场分明,可他却总是对唐奕无可奈何。

    最后,耶律洪基说,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他。而仅仅两年之后,也是耶律洪基亲自约他再叙。

  那是离古北关不足百里的山野之间,为了见唐奕,他特意屏退左右。山岗之上,除了唐奕和耶律洪基,再无他人。

  唐奕依然像是从前那副不靠谱的模样,看了眼不远处的大辽皇帐,玩笑道:“怎么?都不请我进去坐坐了吗?”

  耶律洪基背负双手,望着远方:“那是见臣子和敌人的地方!”

  玩世不恭的青年一挑眉毛:“哦?陛下没把我当敌人?”

  耶律洪基迟疑了一下,缓缓摇头。

  “朕还是把你……当朋友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大宋的唐奕唐疯子,对外满口谎话,家国大事向来拎得清。可他从来不知道,当年所谓兄弟的一句玩笑,有一个二愣子,傻傻的当了真。

  

  

  耶律洪基不适合当皇帝,却应当做个侠士。朋友和家国之间,哪有朋友为重的的?

  这么想着的唐奕席地而坐,笑叹道:“可惜……无酒。”

  耶律洪基撇嘴道:“干嘛?让朕为你巧取燕云,举杯相庆?”

  “不。”唐奕矢口否认。

  “大战初定,于屠戮之地举杯畅饮、笑谈成败,却是查刺应有的气概。”

  “的确气盖云天……不过,朕是失败者。”

  他看向唐奕,“最后还是与你这个胜利者举杯相庆。”

  “不。”唐奕再次否认。

  “是与朋友,醉饮成败……”

  这是唐奕第一次,与耶律洪基朋友相称。

  “……若是当年,朕不与你因那个女侍卫结仇,今天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?”

  “不会。”唐奕坦然道。“我是宋人,你是辽主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如果没有宋辽之分,他们想必会是朋友。二人都这么想着。

  可惜世间从没有如果。

  

  

  自古北关回京之时,唐奕与司马光策马引队向南缓行,出辽军大营,只见道旁的山岗上,隐约有一骑孤立。

  唐奕抬眼望去,心中一软,下意识地打马上坡。

  不想那一骑似乎不想与唐奕正面一会,见他上来,立马一夹马腹急驰远去。

  唐奕勒住马缰,怔怔北望。

  孤骑。

  长天。

  塞上草海,碧波如鳞。

  

【三】有刀再无酒

  此后一别,便是匆匆六年过去。莱州海外百里,唐奕一句不见不散,耶律洪基堂堂大辽九五至尊,皇帝陛下,就敢只舟孤舰在大宋的海面上转悠。

  “六年前在古北关外,单骑相送的……”

  “是不是你?”

  海面上波澜无惊,阳光暖身,大辽皇帝耶律洪基与唐奕屏退左右,随意的靠在船舷上。

  对于他的突兀一问,耶律洪基先是一怔,随之赶忙隐去慌张。

  “想什么美事呢?!朕乃九五之尊,会去送你一个疯子?”

  “呵呵。”唐奕干笑。“我就当是你了。”

  “不是!!”耶律洪基使劲瞪着眼。

  “你啊……”唐奕指着耶律洪基。“死鸭子嘴硬!”

  “你……算了,喝酒!”

  


  可是终究,他们是对手,是敌人,唯独不是朋友。

  酒尽,无言。

  “这是最后一次!”

  “什么最后一次?”

  “最后一次朕以查刺的身份被你戏耍!”耶律洪基脸露森然。

  “从今往后,你的耶律大兄……死了!”

  “剩下的……只有大辽皇帝!”

  “……”

  唐奕看着耶律洪基,试图阻止道:“你要明白……耶律大兄我会留情。”

  “但是,大辽皇帝!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”

  “朕信!”

  “但是,既然你把朕当对手,朕这个对手自然不能让你失望才是!”

  “好吧!”唐奕胸中似乎压了一口气,举了举酒坛,“也就是说,下次见面!!”

  “有刀……”

  “无酒!”

  耶律洪基亦是举酒相对,“有刀……无酒。”

  “干!!”

  “干!”

  砰的一声,两坛相碰,仰头就灌,不管烈酒入喉,还是撒满衣襟……

  从今往后……

  再见之时,至死方休,再无羁绊!

  “就此别过!”

  耶律洪基把酒坛砸在甲板上,“就此别过!!对手!”

  唐奕回:“就此别过!兄弟!”

  说完,大步回船,再不看耶律洪基一眼。

  


  契丹青年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远去的宋船之上。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酒坛相碰时的脆响。

  良久,直到宋船已经在烈阳之下消失无影,方喃喃自语:

  “子浩……珍重!”

  “再见之时……”

  “有刀!!无酒!”

    ……

    同一时间,内心莫名有些酸楚的唐奕下意识看向辽船远去的海面……

  “耶律洪基……再见!!”

  “有刀……无酒!”

  

【四】有酒亦有刀

  世间事总是瞬息万变,再下次见面,唐奕带兵,兵临辽朝都城下。将士死战不退,送耶律洪基逃离。而唯一的生路,是一条易攻难守的山谷,设伏几乎是毫无疑问的。

  “不过,陛下,咱们不就是来找死的吗!?”

  “也对。”耶律洪基也乐了,甚至豪迈。

  “那咱们就进去看看,看看南人摆了什么天罗地网,够不够取朕之性命!”

  呛啷一声,抽出腰间战刀,“我契丹儿郎们,时辰到了!”言罢,打马向前,朝着山谷直冲而去。

  眼见就要冲入山谷,耶律洪却是一勒马缰,放缓了杀势。

  如他所料,谷口处确实有人,不过,却只有一人

  狼毫大氅,傲立于风雪,直面万军而不改颜色的一个人。

  唐奕,唐子浩。

 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,仿佛已经等了很久。

  看不清神情,却不由得让人真切地感觉那了那股子从容。

  耶律洪基心下大震,下意识望向谷内。可惜,入眼只有灰蒙蒙一片,却是什么也看不见。

  “唐子浩在这里做甚!?难道他要亲眼看着自己覆灭于此?”想到此处,耶律洪基哈哈大笑,响彻天地。

  “我耶律洪基浮沉半世,想不到临走之前,还能劳得宋之唐子浩亲来送别。”

  “不、枉、此、生、啊!”

  唰!

  战刀一指,“子浩贤弟!”

  “有刀,无酒!!”

  此句一出,天地肃静,风雪之势都为之一弱。

  而刀锋所指的唐奕依旧静静地看着耶律洪基,与天下同势,浑然一体。

  终于,唐奕动了,缓缓迈出一步,踏雪之声甚至清晰,万人皆闻。

  然后,是第二步、第三步嘎吱吱的声音仿佛就响在人心里。

  辽朝部下意识紧了紧马缰,座下战骑随之碎步后退,万人死卫也是乱相乍起,阵阵马嘶搅动三军。

  

  唐奕距离马阵十丈之处停了下来。

  在耶律洪基凝重、阴森的神情之下,露出一个与这灰白天地、风雪杀阵极不和谐的灿烂笑容。

  隐藏在大氅之下的手臂一抬,“你有刀……”

  “我有酒!”

  “……”

  耶律洪基指着他的刀尖在颤抖。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他“你”了半天,也没“你”出下句。看着唐奕举着那个酒坛子,最后猛一咬牙,“好!!”

  “就依贤弟,先酒!后刀!”

  风雪依旧,黄昏渐暗,天色由灰转黑,四野之内暗淡无光。唯奉仙谷前,一堆篝火摇曳,独成这天地间唯一的一抹亮色。

  唐奕与耶律洪基围火而坐,两人身后,一面是皇家铁卫,视死如归;一面是谷中伏兵,胜券在握。

  唐奕目无焦距地远望四野,现在这里已经是大宋的土地了。他把酒坛递给耶律洪基,“这个结果能接受吗?”

  耶律洪基毫不做作,自然接过。豪饮一口,又递了回去。

  “说实话,朕很不想接受,不过,输得心服口服!”

  唐奕笑了,灌了一大口酒,再次递回。

  “我认识的耶律大兄果然坦荡!”

  “哼!!”耶律洪基冷哼。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?”

  “朕已然尽力,自问做到了最好。可还是败了,只能说是天意弄人。”

  猛灌一大口,“天意让你唐子浩来收朕,与坦荡无干!”

  “不是的。”

  唐奕摇头,诚然道:“大兄确实尽力了,可要说做到了最好,奕却是不敢恭维。”

  “哦?”耶律洪基有些不服。“何以见得?”

  唐奕道:“正是因为大兄的尽力而为,才给了大宋机会。”

  他憨然一笑,“不瞒大兄,哪怕你什么都不做,保持十年前的状态,起码二十年之内,大宋没有机会染指辽地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耶律洪基站起来把酒坛里的剩酒一股脑倒在火堆之上,腾的一声,火势窜起五尺,映得二人脸色通红。

  “酒喝完了,该动刀了!”

   唐奕也是无语,我特么也没搓你的火儿,你急什么?

  “且慢!”

  他站起身形,“就这么去了,甘心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耶律洪基乍然怔住,缓缓敛去怒意平静下来。

  “甘心。”

  他直视唐奕,“真的甘心!”

  “与贤弟争斗二十余载,乃洪基平生之大幸!”

  “今得子浩送别,亦是感激。”

  “此生无憾!”

    “好死不如赖活着,你得有多想不开,一心要死我手里!?”

  唐奕探手入怀,把一轴锦书扔到耶律洪基怀里。

  “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,自己选吧!”

  “呵……”只见耶律洪基苦笑一声,一点意外之色也没有。

  随意摊开锦书,借着火光一看,果然,南朝官家的亲笔招降。

  且条件优厚,不但是世袭亲王爵位,留守大定,掌管原大辽疆域,而且兵权南朝也只收八部族兵,皮室军依旧由他掌管,可以说诱人至极。

  抬眼看唐奕,“这是你帮为兄争取来的吧?”

  正常的君王对于一个降君绝不敢这么放手放权。

  唐奕一拧眉头,“废什么话?接还是不接!?”

  耶律洪基摇头,“不接,朕还是选第二条路吧!”

  他看向山谷,“先前子浩给我的那份尊严……”

  “尊严个屁!”唐奕大骂出口。

  转头一想,也对,对这道旨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。

  “算了,选第二条就第二条吧。”

  耶律洪基闻言,抱拳一礼,“知我者,子浩也。”

  “别!”唐奕急忙摆手。“我可不知你,特么就没见过比我还轴的。”

  不耐烦地一甩膀子,“既然选了第二条路,那就赶紧的!”

  “带着你的人,滚蛋!别让老子再看见你!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!!!”

  “滚……滚蛋!?”

  他可是大辽皇帝啊,斩草除根啊,永绝后患啊!

  什么叫滚蛋!?

  “你,你要放我?”

  “怎地!?”唐奕瞪着眼珠子。

  “我说过要杀你吗?”

  “你……你凭什么放我?”

  “我凭什么就不能放你!?老子是唐疯子。疯子!疯子你懂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可是,可是你不能放我啊?”

  “老子说了算,怎么就不能放你?”

  “放了我,你怎么交代?”

  “我跟谁交代?老子自己都不想干了,我还跟谁交代!?”

  “……我不走。朕要是想跑,六十万大军冲过来,怎么都能跑,还用你卖这个人情?”

  “让你滚,你就滚,装什么大尾巴狼?”

  “你有人有智,跑远点,厚积薄发,东山再起,怎么不比死在这儿强?”

  “说的容易,跑哪儿去?天下尽归南朝,朕跑到哪儿能逃得过一死!?”

  “你傻啊?”唐奕气不打一处来。“往北跑啊!”

  “北边有罗斯人,有鞑袒人,凭你的实力,把他们地方都占了,到时又是一个强盛的大辽啊!”

  “……”

  不光耶律洪基听懵了,耶律洪基身后那一万死士也特么听懵了,就没见过这样的啊?

  哦,我们想死,偏偏敌人不想让我们死。不但要放,还特么帮着出主意,找出路?千年独一份吧?


  

  “……行。”

  “走了!”耶律洪基一甩手,飒然转身。“趁夜远遁,省着被你追着屁股揍。”

  低头一看,却是注意到了还抓在手中的那道招降圣旨。

  顿了一下,想还给唐奕,最后却是又揣到了怀里。

  “这道旨,朕就留下了。”

  “朕用不着,也许朕的子孙会用得着。”

  说完,翻身上马,准备就此北去。

  “等等。”

  唐奕不由得迈前一步,叫住耶律洪基。

  “可有再见之日?”

  耶律洪基头也不回,看不清眉眼,沉默半晌:“再见干嘛?让你这贼厮继续坑朕?”

  “等着吧,兴许哪日朕也累了,去涯州找你喝酒。”

  “嗯!”唐奕点头应下。“有酒无刀,共醉天地!”

  “好!!一言为定!”

  

【五】往后余生,无酒,亦无刀

  当年说出那句话后,没人想过,再会已是无期。

  北辽皇帝耶律洪基得唐奕西去之讯,仰天长嚎,悲至晕厥。眼前浮现出十一年前,雪夜离别,说与唐奕的约定:

  “待朕累了,也许会去你的涯州。到时,有酒……无刀!”

  如今十年奋进,北辽初定,与大宋明争暗合,前路坦途,可是,唐疯子却已经不在了。

  他一下子失去了对手,也失去了朋友。

  一月后,心灰意冷的耶律洪基传位皇子耶律浚,孤身一人于北海乘舟南下。

  在涯山,在唐子浩的墓碑前,耶律洪基打开一坛好酒,看着碑上“唐公子浩……”的碑文,这位历尽沧桑的契丹汉子终是落下了男儿之泪。

  “王八犊子!!”

  他亦哭亦嚎:“把老子骗到个冻死野狼的破地方去给大宋做嫁衣,你倒好,你他娘的躺在这里躲清闲!”

  “你给朕起来!!”

  “起来!!”

  耶律洪基咆哮着,回忆着,全然不觉,身后似有一个身影在默默地看着他。

  “我走了……”

  “奕之一生,多有辜负,诸君……”

  “多多包涵!”

  唐奕走的决然,又依旧如从前的他——洒脱、豁达。

  连最后一面都不肯与人,化作尘土,投向大海。

  

  

  十年后,耶律洪基老死涯山,就葬在唐奕的墓旁。

  时间是无情的,它吞噬着记忆,吞噬着英雄的身姿,救宋救民的唐疯子渐渐在世人心中模糊,辽帝的传说也早已消尽。

  一切的一切,不过史书上寥寥几笔,而已。


评论(7)

热度(40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